洛小夕約著馮璐璐在一家高檔西餐廳吃晚飯。
蘇簡安說,她從陸薄言那兒打聽到的,高寒一直沒放棄查找陳浩東的下落。
洛小夕從琳達那兒了解到,李維凱一直試圖突破技術,能讓馮璐璐真正恢復正常。
紀思妤從葉東城那兒聽到的消息,高寒從局里請了長假。
這些事情都可以看出來,高寒是決意要和馮璐璐拉開距離了。
洛小夕雖然約馮璐璐吃飯,但她什么也說不了,只是多多陪伴而已。
“其實我沒什么事,”馮璐璐不以為然的微笑,“高寒這樣的態度也不是第一次,我已經習慣了。”
“如果他一直不來找你,你打算怎么辦?”洛小夕試探的問。
如果他一直不來……
馮璐璐的心尖像是被針扎,疼得她呼吸發顫。
她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。
“馮璐璐!”忽然,一個男聲響起,聽著有幾分熟悉。
她扭頭一看,徐東烈帶著笑意的臉出現在面前。
馮璐璐輕輕挑眉,算是跟他打了招呼。
“馮璐璐,你怎么了,”徐東烈馬上看出她臉色不對,“是不是高寒欺負你了!”
洛小夕暗中感慨,這個徐東烈倒是挺關心璐璐。
不是特別在乎的人,誰會第一眼就看出對方不對勁。
“徐總,你的朋友在等你。”馮璐璐往餐廳一角瞟了一眼。
徐東烈的確是跟人來談生意的。
“我的事跟你沒關系,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。”馮璐璐收回目光,不再看他。
徐東烈無奈,只能轉身離開了。
“璐璐,徐總跟我們公司有深度合作,”洛小夕隨口說道,“他和以前相比,的確成熟穩重了很多。”
“其實李圓晴跟他挺相配的。”馮璐璐冷冽的目光放緩。
對徐東烈不冷不淡的態度,是不想讓他心存幻想。
徐東烈對她的關心,她不是感受不到,所以她從內心希望徐東烈能夠找到屬于他自己的幸福。
“但他好像不是這樣想的。”洛小夕抬頭看著徐東烈那個方向。
馮璐璐疑惑的抬頭,只見徐東烈滿臉憤怒,大步朝她走來。
“我知道高寒那混蛋在哪里,我帶你去找他。”他一把抓起馮璐璐。
他約的那個合作伙伴從另一邊離開了,很顯然,他生意也不談了,一心要為馮璐璐討個公道。
馮璐璐掙脫他的手:“我說了,我的事跟你沒關系。”
“你不去,我去。”說完,徐東烈扭頭往外走去。
“徐東烈,你站住!”
馮璐璐追出去,追到路邊才將他拉住。
“徐東烈,不準你去!”她嚴肅的喝令。
“馮璐璐,你能不能對我公平一點?”徐東烈氣得渾身輕顫,“你不讓我靠近你,我做到了,你不讓我管你和高寒的事,我也做到了,但你讓我看著我最愛的女人被欺負,我做不到!”
語氣說得特別狠,眼眶卻不由自主的紅了。
洛小夕正走到兩人身邊,忽然,她的美目中露出一絲詫異。
真,有這么巧?
高寒和白唐也往這家餐廳走來。
陡然瞧見馮璐璐,高寒腳步一怔,心頭的痛意瞬間蔓延開來。
一個星期。
說短不短。
說長不長。
她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,美目里原本有的光彩不見了。
馮璐璐也瞧見了他。
她等他一個星期了,想象過無數次門鈴響起,他就站在門口的情景。
從來沒想過,會在大街上這樣隨隨便便的碰上。
一時之間,她呆站在原地,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。
“高寒,你來得正好!”徐東烈率先反應過來,立即憤怒的沖上去,對著高寒臉頰就揮上一拳。
高寒被分了心神,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白唐及時出手,擋住了徐東烈。
“滾開!”徐東烈憤怒到極點,力氣也比平常要大,竟一把將白唐推開了。
高寒不想跟他動手,連連后退幾步。
徐東烈卻連著出手。
“徐東烈,你住手!”馮璐璐上前阻攔。
徐東烈的力道沒收住,胳膊撞在了馮璐璐的臉頰上。
只聽“啊”的一聲,馮璐璐退了幾步,鼻子馬上流下鮮血來。
“璐璐!”洛小夕驚呼一聲。
高寒已跑到馮璐璐面前,一手將馮璐璐的后腦勺往后仰,一只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幫她止血。
馮璐璐推開他。
他重新捂上。
馮璐璐仍推開他。
他又捂上。
“你放開我!”馮璐璐冷聲拒絕。
“別亂動!”高寒低聲輕喝,“跟我去醫院。”
白唐已經攔下路邊一輛出租車。
看著高寒和馮璐璐上車,徐東烈想要追上去,洛小夕往前走幾步攔住了他。
“讓他們好好談一談吧。”洛小夕說道。
徐東烈吐了一口氣,心有不甘但滿臉無奈。
出租車按照高寒的吩咐,往最近的醫院駛去。
他的手依舊捂著馮璐璐的鼻子,忽然被馮璐璐用力推開。
“別亂動!”他又要將手捂上來。
馮璐璐將臉扭開了。
本來只是撞了一下而已,這會兒她的鼻子已經不流血了。
高寒心頭的焦急漸漸平息,剛才他一心擔心她的鼻子,沒有顧及太多。
現在她的傷沒那么急迫了,他該給她一個答案了。
答案,他早就準備好了。
只是他一直沒找到說出這個答案的勇氣。
很快,出租車到了醫院。
馮璐璐什么也沒說,到門診做了清洗,檢查了鼻子。
醫生說沒什么大礙,只是鼻子里的毛細血管撞破而已。
高寒一直跟在她身邊。
“醫生,剛才我的臉被撞了一下,有問題嗎?”馮璐璐問。
醫生搖頭:“沒事。”
“其他地方呢,會不會有后遺癥?”馮璐璐繼續問。
醫生一概搖頭:“年輕人不要太緊張,流點鼻血沒什么的。”
“好,謝謝醫生。”說完,馮璐璐面無表情的轉身,走出醫生的辦公室。
高寒就這樣跟著她,兩人穿過走廊,走出醫院大樓,離開醫院大門,走上了天橋。
今晚起風了,吹著她單薄的身影,吹起她的長發,拉長的身影在天橋欄桿上左搖右晃。
高寒停下腳步,剛想要開口,馮璐璐忽然轉過身來,冷冷盯著他。
“高寒,你剛才聽到醫生說的嗎?”她問。
高寒點頭。
“我現在什么事也沒有,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了。”
原來她剛才向醫生問得那么詳細,是故意問給他聽的。
他沒理由找了,不能說你受傷了,先回家休息之類的借口了。
今天,他必須給她一個答案。
高寒不禁心如刀割。
都說長痛不如短痛,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,有些短暫的痛,就足以銘刻一輩子了。
“你想讓我說什么?”他壓下心頭的痛意,不讓她看出絲毫破綻。
“比賽那天你為什么沒來?”她盯著他的雙眼。
他的雙眼毫無波瀾:“臨時有緊急任務。”
“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
“緊急任務,不便與外界聯系。”
“任務結束后,為什么也不和我聯系?”
高寒沉默著沒有出聲。
“為什么不說話?”
高寒深深吸了一口氣,這口氣到了喉間,卻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喉嚨里泛起一陣刺痛。
她一直盯著他,他逃避不了她冷冽但期盼的眼神。
她對他還是心存期待的,只要他不說出卡在喉嚨里的這句話,她會一直對他有期待。
“馮璐,你何必問這么多,其實答案你都看到了。”他一字一句的回答,看似云淡風輕,其實已經咬碎了牙關。
馮璐璐不由自主后退兩步,險些站立不穩。
他說的她看到的答案,指的是于新都出現在他家里嗎?
她一直在逃避這件事,不想提這件事,但這恰恰就是真相嗎?
她的視線瞬間模糊,看不清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劇痛。
高寒心口一抽,用盡渾身力氣,才忍住了上前的沖動。
馮璐璐緊緊握住拳頭,指節發白的疼痛讓她清醒。
忽地,她似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,大步上前,抓起高寒的手就往前走去。
她死死抓著他的手,渾身緊繃像一張被拉滿的弓。
他經歷過那么多生死,卻不敢在此刻放開她的手,唯恐一個不小心,這被拉滿的弦就會被繃斷。
她已在手機上訂好房間。
直接將他拉進酒店。
掃碼進入。
關門。
麻利的脫去上衣。
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他整個人被她壓入床墊。
所有動作毫不猶豫,一氣呵成。
她的臉懸在他的視線上方,冷冽的目光緊盯著他,帶著一腔憤怒和不甘。
她的手反到后背,準備解開最后的束縛。
“馮璐……”高寒一把握住她的肩頭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馮璐璐紅著眼眶瞪他,“你要阻止我嗎?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嗎?她能給你的,我也能給!”
話音隨著她的身體落下,她狠狠吻住了他的硬唇。
她幾乎用盡渾身力氣,牙關相抵,啃咬撕扯。
一道溫熱的血腥味立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。
高寒緊握住她的肩,用力將她推開,兩人四目相對,一個憤恨,一個無奈。
“馮璐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“我當然知道,”她冷聲譏笑,“除非你不行。”
殷紅鮮血沾染在她的唇瓣,她眼里的憤怒,雪白的肌膚,讓她看起來像一朵熱烈綻放的曼珠沙華。
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馮璐璐。
他也無法抗拒這樣的馮璐璐。
高大的身體一翻,他反客為主,將她深深的壓入床墊。
如果真有彼岸可以到達。
如果真有一刻的歡愉,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痛苦。
不管付出什么代價,他也愿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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