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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

    “城主,老城主與國師來了!”

    門外,穆倉的聲音打破了屋中的寂靜。

    花楹恍然如夢初醒,急忙錯開看著夜笙的目光,可那通紅的臉蛋卻昭示著主人此刻激蕩的心靈。

    她竟然看他看呆了,剛剛她竟然覺得夜笙的目光那樣的深沉,里面蘊涵著千言萬語,好似有無限的話語想要告訴她卻無法開口。

    花楹,不要再想了,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
    悄悄的深呼吸幾次,花楹才將臉上的熱度降了下來,收拾好心情,這才看向門口。

    國師是樓重她知曉,這個老城主,夜長風,他在以往的事情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?

    聽聞他收留了流浪的夜家兄妹,又將城主之位傳給夜笙,按理說,夜長風對夜笙也算是恩深義重。

    帶著一抹思慮和疑惑花楹的目光射向夜笙。

    心中感嘆,穆倉來的真不是時候,難道見到花楹紅臉的模樣,可一切都被不速之客毀了。

    心中有些怒氣,夜笙周身的冷意難免更甚,這種表現更讓花楹疑惑,若她的感覺沒有錯,為何會覺得夜笙并不歡迎夜長風的到來呢?

    “人在何處?”夜笙冷冷開口。

    門外的穆倉身子一顫,他對夜笙很熟悉,當然聽得出夜笙語中的冷意,當即回到:“國師陪著老城主在偏殿等候城主。”

    “本城主隨后就到!”

    夜笙說完,目光落在花楹身上,輕聲道:“花城主,你在此稍后片刻,夜某去去就來!”

    “夜城主自便!”

    夜笙再次叮囑穆倉好好照顧花楹這才大步離開,對于夜長風的來意,夜笙隱有所覺,可他不知道花楹會如何對待此事?夜笙離開,花楹頓時有些索然無味,正好穆倉送上新鮮的點心,花楹捏起點心,坐在一側,對著站在一邊的穆倉,好奇的問道:“穆倉,大陸傳言,玄冥城城主夜笙對夜家三小姐分外疼寵,這傳言是真的嗎

    ?”

    花楹的話讓穆倉一滯,牽開眼簾飛快的掃了花楹一眼,只見花楹動作無比優雅的把玩著手中的糕點,目光平靜如千年深潭,臉上看不出一絲異色。

    她問這話到底是何意?花楹,可不就是當年的夜家三小姐,主子如何對她,她難道會不知?

    “本城主忘了過往的事情,不知穆總管可否為本城主解惑?”花楹淡淡的說道,就好像說今日忘記吃飯一樣的平淡。可聽在穆倉耳中卻如同炸雷,三小姐忘記了,忘掉以往的一切了,穆倉心中陡然升起對自家主子的心疼,雖說主子與那藍小姐的婚事對不起三小姐,可主子對三小姐的心那可是實實在在的,恨不得將天上

    的月亮都摘下來送給三小姐,可主子的一片真心得到的就是三小姐一句淡淡的忘記了。

    穆倉有些不平,語氣再也無法保持平靜。“三小姐,不,花城主,主子對您的心人人皆知。主子為了您能拼上性命,花城主可以懷疑任何事情,但主子對您的心不用懷疑。屬下可以肯定,若你想要主子的心,主子都能破開胸膛將心挖出來送給您。

    ”手上動作一滯,花楹也沒有想到穆倉會說出這樣一番話。夜笙與之前的夜三小姐夜鶯的行蹤十分的隱秘,她能查出來的不過是表象,至少,她查到的消息中根本沒有提及為何她會醫,而夜笙的武功從何而

    來。

    這一切都讓花楹對之前兩人私下真實的相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,更重要的是,若當年將她從公主府的地牢中救走的是夜笙,那么夜笙是否知曉娘親的骨生花所在何處?

    “穆總管,本城主沒有懷疑夜城主對夜家三小姐的疼寵,只是本城主忘記了過往,想要知道我與夜笙到底是如何相識的?為何我會成為夜家的三小姐?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穆倉疑惑的反問,可對上花楹那凄然的眼神,喉間的疑問再也問不出來,他不是花楹,不知道失去記憶是多么的痛苦,但他可以想象,若他忘記了一切,那么該是多么的彷徨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要知道過去的事情!這次前來玄冥,也是希望能夠找回過去的記憶!”花楹說的滿是情深意切。

    穆倉眼眶微紅,聲音不自覺的放柔:“三小姐,苦了您了。當年,第一次見到三小姐,是在八年之前了吧,時間過得真快啊!

    當時城主還在紫川為質,那一日,世子從外面回來帶回了一個鐘靈俊秀的小姑娘,那個小姑娘就是三小姐你,當時三小姐您雙腿受傷,還是屬下派子規將您背回府中的呢。”穆倉說著,眼神陷入回憶,那時在紫川,他們必須藏著掩著,小心的生存著,后來回到玄冥,城主又必須要面對那些勾心斗角,爾虞我詐,誰也沒有意料到,城主會愛上他寵得如珠如寶的親妹妹,直到婚

    禮那日,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,原本小姐不是城主的親妹妹,而是韓子輿的女兒,大家才恍然大悟,可小姐離開,城主昏迷,讓他們慌亂無比。

    三年來,看著愈發冰寒的城主,他們無不期盼小姐的回歸,可他們等了三年,小姐回來了,可卻失去了記憶。穆倉感嘆著,絮絮叨叨的說著過往的一切,說著夜笙親手教導花楹學醫練武,說著夜笙暗中除去侮辱花楹的紫川城貴族,說夜笙為了花楹與那食人怪魚大戰三天三夜,說但花楹失蹤時夜笙的瘋狂,說找到

    花楹時夜笙的喜悅,還有花楹騎著畢方離去,夜笙的吐血昏迷。說沒有了花楹的陪伴夜笙冷的不似活人。

    伴隨著穆倉的訴說,往日好像再度浮現在眼前,那些美好的,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過往,花楹緊緊的捂著胸口,她能感覺到她的心在狂跳。

    依穆倉所言,那夜笙對她愛的那般深沉,他又為何會答應娶藍靈兒。

    她不難想出,以她的性格,知道夜笙另娶的消息定然會決然離去,不留一絲余地。

    為什么,到底是為何,會造成現在的局面?

    花楹靜靜的聽著穆倉訴說著過往,心潮不斷的浮動,無數的疑問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,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,她越發發現其中隱藏的種種不對。

    “八年,都過去八年了,那穆總管還記得是我當時是哪一日進的世子府嗎?”聽穆倉說完,花楹幽幽的一嘆,滿是感懷的問道。

    穆倉細細凝思,回道:“是八年前戲鳳日的前一天,因為次日就是戲鳳日,所以屬下記得清清楚楚。”

    戲鳳日,那是風云大陸上特有的節日,在每年的五月十六舉辦。

    而她查到的,她從公主府的地牢離開的那日是在五月初五,若用上龍馬香車,九日時間,剛好是從銀翼城到紫川城的時間。

    那么,當日將她從公主府的地牢中救出的可能就是夜笙。

    那娘親的骨生花是否為夜笙所得?當年她又為何會答應成為夜家的三小姐呢?

    花楹有種預感,若她能解開第二個謎題,必然能找到第一個問題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原來是這樣啊!”花楹幽幽感嘆。

    “是啊,小姐,主子對您的心那是天地可表!”穆倉身為夜笙的近侍,虛長夜笙幾歲,可以說是看著夜笙長大的,知曉夜笙對花楹的心思,穆倉當然希望夜笙能得償所愿。

    對上冰冷的不似人的夜笙穆倉滿是心疼,希望花楹能溫暖夜笙的人生,他的一生過得太苦了,不能唯一的愛人也要離他而去。

    穆倉還想與花楹說幾句,卻見自己的徒弟穆軍臉色焦急的站在門口,不斷的向里面看來。

    知曉穆軍定然是有急事,若不然不會做出這般無禮的舉動,穆倉歉意的向花楹致歉,快步走到穆軍身側,低叱道:“何事如此慌張?若擾到里面的貴客,不用城主動手,老夫就動手收拾了你小子!”

    “師父,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亂來啊。確實是事情緊急,小子拿不定注意才來尋師父啊?”那穆軍連忙解釋道。

    “諒你也不敢亂來,何事還不趕快說來!”

    “城主與老城主吵起來了,是國師讓小子來尋花城主的,只是,小子不知這樣做對不對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穆倉一驚,隨即若有所思的深深的瞥了一眼穆軍,這小子,倒是滑頭。

    “下不為例!”

    冷冷的丟下一句話,不去看穆軍被戳穿心思尷尬的臉色,穆倉沉著臉向著花楹而去。

    “小姐,城主與老城主吵起來了,您是不是去看看?”穆倉小心翼翼的問道,雖然花楹說她忘了過往,但穆倉不敢保證花楹一切都忘了。

    聽得穆倉的話,花楹挑眉,疑惑的開口:“這干我何事?”

    她不明白,夜笙與夜長風吵起來與她有什么關系,而且看穆倉的表情,好像想要她去卻又害怕她去的模樣。

    想到夜笙周身的寒意,穆倉牙一咬,心下決定,反正他忠于的是城主可不是老城主。

    “當年,是老城主將小姐關押起來威逼城主迎娶藍小姐的。”

    穆倉飛快的說完,緊張的看向花楹的臉,卻發現花楹目光幽深,他竟看不出花楹此刻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穆倉哪里知道,面上一片沉靜的花楹內心掀起了巨浪,她沒想到,這其中還有這樣一層因素在里面。

    對這個夜長風,她倒是好奇了。

    有這樣的淵源,他這次回來玄冥所謂何事?

    想著,花楹起身,對著穆倉道:“在哪里?本城主過去看看!”

    三年前,夜長風有能力為難她,如今,就算他有心也再沒有那樣的能力了。

    此刻的花楹根本沒有想到,隨著夜長風的到來,她的一切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
    偏殿,夜笙與夜長風正在對峙。

    父子兩人冷著臉相對,誰也不想退讓一步。

    上一次夜笙攝于恩情退 于恩情退讓一步,得到的卻是讓他悔恨終身的苦果,這一次,他說什么也不會讓夜長風再度肆意妄為。

    對夜長風而言,花楹身上承載著他喚醒愛人的希望,他若是退讓,讓出的是愛人的性命,他不會讓。

    隨著穆倉而來的花楹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。

    夜笙與夜長風冷冷的望著對方,氣氛實在不友好,依稀都能看到兩人之間的電閃雷鳴,而樓重一身白衣眼眸清冷的望著眼前的一切,完全不為所動。

    “楹兒,你怎么來了?”

    夜笙一眼看到了花楹的身影,急忙說道。

    花楹淡淡的掃過夜笙,沒有反駁夜笙忽然喚她為楹兒,目光落在夜長風身上。

    “夜老城主!”

    目光中說不上來含著什么意味,可夜長風瞬間低落了下去,再不復先前的傲然。

    “花城主!”

    夜長風拱手道,雖說銀翼城覆滅,花楹這城主當得名不副實,可花楹還是藥王,若以修為來稱,夜長風還需尊稱花楹一聲‘閣下’。

    “花城主,恕夜某冒昧,夜某此次重回玄冥實乃有事相求!”夜長風姿態放的很低,可一貫高高在上的人就算姿態再低,身上的傲意還是無法完全抹去。

    頗有興致的挑眉,花楹幽幽道:“哦?”語調上挑,疑惑道:“花某不過是亡城之主,夜老城主能有何事要花某幫忙,夜老城主真是折煞花某了。”語氣淡淡,可夜長風卻覺得花楹的話中滿是嘲諷,心下不喜,有些怒氣,可想到沉睡的愛人,夜長風壓抑著心頭對花楹的不滿,懇求道:“此事非花城主不可。花城主,以往夜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,夜某向

    您致歉,只是,此事,真的需要花城主幫幫夜某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?”花楹調高尾音,眼神微挑,好似不相信夜長風的話,表情完全沒有將夜長風放在眼中。

    對,花楹雖想不起太多的事情,可她一見到夜長風就下意識的不喜,甚至可以說是討厭。

    再加上穆倉所說的事情,花楹更是對夜長風一絲好感也無。

    “花城主,夜某自知對不起您,您想怎么處置夜某都可以,但您可不可以答應夜某救一個人?”

    想起沉睡的愛人,夜長風的表現更加的懇切。

    觀夜長風如此作為,花楹心中劃過了然,看來,夜長風是找她是為了救人,而且這個人對夜長風很重要。

    她到底該不該出手呢?

    要說她的醫術,由夜笙啟蒙,隨后有樓重教導,而最后卻是自學如意爐中自帶的醫藥知識,她可無法保證能夠治好夜長風所說的人。

    花楹的沉默在夜長風看來好似無聲的拒絕,夜長風眼中劃過難堪,難道真的要讓他向一個后輩下跪嗎?

    “花城主,你要如此才能答應夜某?”夜長風再次出聲。

    那樣的卑微讓一側的夜笙都心有不忍,就算他對夜長風先前所為有些不滿,可夜長風畢竟對他恩重如山,看著夜長風如此,夜笙心里也很不好受。“他想要讓你救他的愛人,就是之前你在暗室之中所見的,躺在千年寒玉之上沉睡的女子,她是夜老城主的愛人,名為玉兒,因為特殊的原因,已經沉睡了一十八年了,夜老城主一直想要找到辦法喚醒她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正在場面僵持不下時,一側的樓重忽然開口道。

    是她?

    花楹細細回想,想到那個一身紅妝,一副待嫁模樣的女子。

    她是夜長風的愛人?“對,花城主,當年玉兒為了救主母受了那敵人重擊,并且身重奇毒,命在旦夕,根本無法救活,我只好尋得千年寒冰,將玉兒放置之上冰凍起來,就是期待有朝一日能夠解了玉兒身上的奇毒,將玉兒喚醒

    。花城主,夜某懇求你能救救玉兒,她還那么的年輕,那一日,正好是我們的婚禮,可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。”提及當日之事,夜長風是愴然淚下,大喜之日變成大悲之日,那日他萬分高興能夠娶到心愛的人,可沒想到會有敵人突襲,鮮紅的血液染滿那鮮紅的喜服時,夜長風根本無法承受那樣的心痛,稱之為肝腸

    寸斷也不為過。

    那日之后,主子帶著重傷的主母遠走他鄉,他守著冰凍的愛人,期待能有一日愛人再度蘇醒。

    聽得夜長風的話,花楹心下震動,她不知道,夜長風竟是個癡情種子,能守得愛人一十八年,這份情意,讓人震撼,讓人感動。

    可也正因為如此,花楹才無法理解,為何夜長風要強迫夜笙娶藍靈兒。

    愛而不得的痛苦他早有親身體會,為何還要自己的義子走上他的老路?

    “楹兒……”夜笙喚道,隨即在花楹凌厲的目光之下改口:“花楹,此事你看?”

    “花楹,玉兒身中之毒,天下僅有,非藥王不可解。”樓重隨后淡淡的開口。

    花楹知道,兩人的意思是希望她能給那玉兒解毒。

    思慮良久,花楹淡淡頷首,沉聲道:“我要先看看。而且,我不敢保證一定能行!”

    “多謝花城主,謝謝,謝謝……”面對不計前嫌伸出援手的花楹,夜長風滿懷感激。

    他都快要絕望了,他一日一日老去,玉兒卻一直在沉睡,他真的害怕等到他離開人世,玉兒依舊無法蘇醒。

    那時,他就算死都不會安心的。

    生怕花楹反悔般,夜長風的動作很快,不多時,幾人出現在暗室之中。

    細細的看過千年寒冰之上的女子,女子面容還與年輕時一般,沒有半點變化。

    花楹忍著寒意,素手搭上女子的手腕,沒有脈搏,女子完全冰凍,生命好似停止在進入千年寒冰上的那一刻。“不行!”花楹搖頭,對著夜長風道:“千年寒冰完全將玉兒凍住,她在進入千年寒冰的那一刻,整個生命就暫時停止了,若想她蘇醒,必須用獨特的手法解凍,但,若她冰凍之時生命垂危,就算解凍,若不

    能快速的將其身體上的毒素和傷勢解開治好,她依舊難逃一死。”

    精通醫理的夜笙和樓重也點頭,解凍并不難,難的是如何在解凍之后快速的治愈玉兒,若做不到,那還不如讓玉兒一直沉睡下去。

    “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?花城主,夜某求求你,一定要救救玉兒。”

    “夜老城主,當年玉兒所中之毒是什么,你可知曉?”

    夜長風搖頭,當時情況非常的緊急,就算他的主人無鉤大師都只是匆匆的給玉兒把脈,最后留下讓他將玉兒冰凍在千年寒冰之上,就匆忙離去,到底是什么樣的毒,主人并沒有多說。

    “你再仔細想想,沒有一點有用的訊息嗎?”

    花楹追問,若一點都不知,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解毒啊!

    這世上可沒有萬能的解毒丹。

    夜長風仔細的開始回想,當日的那一幕太過慘烈,他下意識的不愿再度想起,一十八年,早該忘得一干二凈的,可如今,他再度回想,往日竟歷歷在目。

    那一日,玄冥城皇宮中張燈結彩,熱鬧非凡,到處都是喜慶的氣息。

    那是他成親的日子,他終于要娶到心愛的人了。

    夜長風記得,他很開心,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前往玄冥城旁的醫谷迎娶他最心愛的姑娘。

    他的主人和主母高坐主位,笑瞇瞇的看看眼前的一對新人,為他們送上了無數的祝福。

    他是主人的隨從,玉兒是主母身旁最為器重的侍女。

    他們朝夕相處,日久生情,能夠結發夫妻,主人與主母也很開心。

    可就在他們拜別主人與主母準備離開時,不知從哪里沖出的黑衣人破壞了一切,他們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殺向眾人。

    他與主人奮起反抗,卻沒有想到,賓客中竟然也有殺手,竟在他與主人分身乏力之時攻向主母,玉兒為了保護主母攔下了那致命的一擊,可主母卻沒有因此得救,而是被身后的另一個隱藏的殺手刺中。

    他憤怒的斬殺了沖來的殺手,將玉兒抱在胸口,她嘴中吐出鮮血,可臉上卻掛著甜美的笑容,那一幕,讓他的心碎成無數片,疼痛的無以復加。

    玉兒的胸口開出鮮紅的血花,彌漫著血腥的氣味。

    不,不對,有哪里不對。

    “氣味!”夜長風猛然大叫出聲:“玉兒中毒之后,流出的血液味道不對,不是血腥味,反而有種什么東西發酵的味道,對,就是那種味道。”

    夜長風激動的望向花楹,眼中滿是期盼,還有對自己的懊惱,若不是他不想回想起那傷心的過往,又怎么會忽略了這么重要的線索。

    “發酵的味道?”花楹看向夜笙和樓重,兩人皆搖頭。

    他們還沒有聽過有這樣的毒。

    兩人皆知道夜長風嘴中主人的身份,知道若是連無鉤大師都不知曉的毒素,那他們就更加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見此情形,夜長風有些沮喪,“不行嗎?找不出來嗎?”

    “不!”花楹搖頭:“我有些線索,只是無法確定。”看向夜長風,沉聲道:“夜老城主,你再仔細想想,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。而我,需要用玉兒的血做一點檢驗。”說完在夜長風的頷首之下,花楹劃破玉兒的手指,采集了一點凍住的血液,收到玉瓶之中,小心的放好,“夜老城主,花某既然答應就會盡力而為。夜城主,你隨我來,我有事和你說。國師,花某借府上藥

    房一用!”

    眾人皆頷首。走出暗室,花楹將銀翼城中將領的信息全都留給夜笙,交予夜笙使用,自己則帶著玉兒的血進入國師府中的藥房之中,開始查詢典籍,檢驗血液。